8月22日晚,记者在西安市蓝田县玉山镇翟家村见到了黄养生,了解野酸枣故事背后的柔情老人。
一捧野酸枣一胳膊伤
野枣之后还有八月炸
8月17日,卖猕猴桃的70岁爷爷黄养生在蓝田县城的集市上碰到了年轻女孩小田,只因为小田一句“怀念小时候山里野枣的味道”,黄养生第二天凌晨5点从家出发,在山中满是刺的枣树上为小田寻找野枣。
在山里找野枣并不容易,黄养生描述,野枣树大概半人高,大多长在土坡上,得小心翼翼地爬上坡,在满是长刺的树枝中,摘下花生粒大小的酸枣。“我一只手拨开树梢,另一只手摘果子,再小心也会被刺扎到。”摘完一小捧酸枣回家,已经中午11点,黄养生的右胳膊上有多道被酸枣树划破的伤痕。
“我不去不行。那天专门让小姑娘给我留了电话,说摘到酸枣就给她送去,我不能说话不算数。摘完酸枣回家之后,就给她打了电话,说酸枣第二天就送去。”黄养生回忆。
一小捧酸枣和一袋金银花,黄养生在遇到小田后的第三天,揣着最真挚的情谊,在蓝田县城等了小田2个小时。
“见到小姑娘之后,我和她说酸枣是我亲自摘的,可以放心吃,金银花可以泡水。小姑娘要给我钱,我说直接拿走就行,做事儿就图我高兴。”黄养生说,“前一段时间卖李子、杏儿,最近卖猕猴桃,过几天等八月炸下来了,我再进山给小姑娘摘点儿,那东西也是野生的,很甜。”黄养生说。
攒钱两年买三轮车
却经常把野货送人
黄养生幼时家贫,12岁时父母离世,留下了哥哥、黄养生,和一间遮风避雨的柴房,13岁起他便跟着村里大人步行70里(35公里)路去灞源担木头。“要提前一天出发,在野外呆一整晚不睡觉,当时心里很怕。但好在木头木头质量好,下山后很快就被人买去做屋顶的椽。”黄养生回忆。
成年后,黄养生有了自己的田,但他知道种地不能养活自己,就做了一辈子小生意,他说,近几年一直卖水果,他熟悉所有水果的进货渠道。
以往,黄养生都去许庙进货,市场的老板们十分信任他。“他们经常说,要是我手头暂时没钱,可以直接装走一车松子、水果,等钱赚回来之后再还给他们,但我不愿意,有多少钱进多少货,绝不欠他们的钱。”黄秋生回忆。
买车也是如此,黄养生整整攒了两年钱,凑齐7800元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。“大概一个多月前,我带着钱去买车的时候,老板说,要是这钱还有其他用处,之后再给他也行,我坚持钱货两清,没钱不买车。”
同村的冯女士2007年嫁来玉山镇翟家村,她说:“按照辈分来说我把他叫叔,他是村里的长辈,也一直是个仗义的人。他自己日子过得不富裕,却经常把摘回来的野生水果送给邻居们。”
正在大扫除的黄养生从主屋里清理出5个小腿高的酱色瓷罐子,同村的邻居说,黄养生几年前做过罐子生意,东西都是自己烧的,用来装不同种类的粮食,取得时候很方便。
罐子现在用不到了。“叔,给我留两个罐子。”一位帮忙大扫除的邻居问到,黄养生点点头,继续清理。
每天3点起床摘果
日入50元
成为“有车一族”之后,黄养生起得更早了,他不再去许庙进货,将生意转向了渭南山里的野生水果。
黄养生说:“在村里卖水果7点前回来就行,但要是想去蓝田县城,就得5点从山里回来,去晚了就没顾客了。”因此,他必须在凌晨3点前出发,骑车赶往50公里之外的渭南摘果子。
如今,黄养生靠着卖水果,每天能赚50-60元。“年龄大了,干不了啥活,就想找个事儿养活自己。”
在邻居眼里,黄养生一直是个不服老的人。“别人骑三轮摩托车50迈顶了天,我经常骑到60码。别人都劝我,说我年龄大了该骑慢点,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速度,慢不下来。”黄养生说。
黄养生在风中,一路飞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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